孝經紀事
(清)陳澧 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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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孝經紀事》原載《東塾遺稿》第十六冊,爲未刊行之抄本,原藏嶺南大學,今歸中山大學。手稿中夾有校訂文字,可知曾經其弟子審訂。
據《孝經紀事引》,可知《孝經紀事》的內容主要取材于十七史。事實上,也有取自《太平御覽》、《說文解字》(許慎)、《困學紀聞》(王應麟)、《臨川集》(王安石)、《朱子文集》(朱熹)、《直齋書錄解題》(陳振孫)、《從政遺規》(陳弘謀)等著作的內容,間見注解。
《孝經紀事》引書龐雜,片言隻語,多是信手拈來,給校點平添了不少困難。這次校點,涉及十七史部分的內容以文淵閣四庫全書所載十七史爲校注底本(校注簡稱『四庫本』),並以中華書局新編標點本二十四史(一九五八至一九七八年。校注簡稱『中華本』)作參考本子。《臨川集》、《朱子文集》則以文淵閣四庫全書所載本子爲校注底本(校注簡稱『四庫本』)。《太平御覽》系以中華書局一九八零年據上海涵芬樓影印宋本爲校注底本。《直齋書錄解題》所用校注底本爲江蘇書局光緒九年刻本。《困學紀聞》則用小嫏嬛山館咸豐元年本爲校注底本。《從政遺規》用崇文書局同治七年本爲校注底本。《說文解字》以中華書局一九六三年十二月縮印陳昌治刻本爲校注底本。
《孝經紀事》脫漏訛誤較多,間亦有重出者。有的可能是門人筆誤,有的可能原稿如此。
《孝經紀事引》一篇,不見於《孝經紀事》,卻分別見於《東塾剩稿》(陳澧先生孫慶貢藏稿本,未刊行)和《東塾續集》(卷二,六十九頁。沈雲龍主編『近代中國史料叢刊』之一,臺灣文海出版社,一九六六年十月版)。今亦一併附於卷首。
孝經紀事引
《孝經》、《論語》,聖賢教人之書也。而《孝經》尤簡約,朝廷以此試士,本以聖賢之教教天下,而士但以爲考試題目而已。世之勸人爲善者,乃至取巫覡語而刊佈之,不亦慎乎?古人尊信《孝經》之事,群書所載甚多。今取其見十七史者若干條,抄而刻之,其餘更俟續刻焉。咸豐十一年二月。
孝經紀事
《孝經》:十三經皆聖人教人之書也,而至德要道尤在《孝經》。其書最少,其義最顯。近年考試□(一)。功令增《孝經》論,蓋欲天下人人讀之。此所以順天下也。自□功令頒佈以來,不知天下果人人讀之歟?其讀者視爲聖人教人之書歟?抑但視爲考試題目歟?而世俗之人方取浮屠道士之語寫刻傳佈,以爲可以勸善戒惡而不知求之聖人之書,非所謂好仁。不好學其蔽也愚歟?澧既刻《孝經》唐石臺本,又刻開成石經本,乃抄十七史中論說《孝經》之事若干條爲一帙以綴後,將來有續抄者更當增入之,欲以此爲讀《孝經》者勸,使知其不可不讀而 [不]徒爲考試題目而已也(二)。【『而』字下當脫『不』字——壽昌校。】
《史記·仲尼弟子列傳》:曾參,尚武城人(三),字子輿,少孔子四十六歲。孔子以爲能通孝道,故授之業,作《孝經》(四)。
《漢書·藝文志》云(五):漢興,長孫氏、博士江翁、少府后倉、諫大夫翼奉、安昌侯張禹傳之,各自名家。【《孝經》】
【要添『孝經』二字(六)。】
《漢書·疏廣傳》云(七):[廣徙]爲太傅,[廣]兄子受……爲少傅(八),……在位五歲,皇太子年十二通《論語》、《孝經》。
《後漢書六十二葉·荀爽傳》曰(九):[故]漢制使天下誦《孝經》。
【采此條以見人人皆當讀《孝經》。】
《後漢書·儒林傳》(十):明帝即位,……自期門羽林之士悉令通《孝經章句》(十一)。
《後漢書·蓋勳傳》(十二):[涼州刺史]宗梟患多寇叛(十三),謂勳曰:『涼州寡於學術,故屢到反暴(十四),今欲多寫《孝經》,令家家習之,或使人知義(十五)。』
《晉書·劉超傳》(十六):恭帝時年八歲,雖幽厄之中,超猶授《孝經》、《論語》。
《晉書·車允傳》(十七):孝武帝嘗講《孝經》,仆射謝安侍坐,尚書陸訥侍講(十八),侍中卞忱執讀(十九),黃門侍郎謝石、吏部郎袁宏執經,允與丹陽尹王混擿句(二十),時論榮之。
《晉書·皇甫謐傳》(二十一):[篤終制曰](二十二):平生之物皆無自隨,唯齎《孝經》一卷(二十三),示不忘孝道。
【采此條以見終身不可離《孝經》。】
《宋書·何承天傳》(二十四):皇太子講《孝經》,承天與[中庶子]顔延之同爲執經(二十五)。
《南齊書·張敬兒傳》(二十六):敬兒始不識書,晚既爲方伯,乃習字讀《孝經》、《論語》(二十七)。
【采此條亦見武人當讀《孝經》。】
《南齊書·王儉傳》【八葉】(二十八):[後]上使陸澄誦《孝經》(二十九),自『仲尼居而還』 (三十),儉曰:『澄所謂博而寡要,……』乃誦『君子之事上』章。上曰:『善。張子布更覺非奇也。』
《南齊書》(三十一):劉瓛答齊高帝曰:『政在《孝經》。』……帝咨嗟曰:『儒者之言可萬寶萬世。』
【采此條以見《孝經》即政事。】
《梁書·儒林·皇侃傳》(三十二):常日限誦《孝經》二十徧以擬觀世音經。
《梁書·庾子興傳》(三十三):五歲讀《孝經》,手不釋卷。或曰:『此書文句不多,何用自苦?』答曰:『孝德之本,何謂不多?』
【采此條亦見《孝經》雖少,所包實多。】
《梁書·王僧孺傳》(三十四):[僧孺]年五歲讀《孝經》,問授者此書所載述。曰:『論忠孝二事。』僧孺曰:『若爾,常願讀之。』
《陳書·徐陵傳》(三十五):皇太子入學,釋奠百司陪列,孝克發《孝經》題後主詔,皇太子北面致敬。【孝克,陵子】(三十六)。
【采此條以見賞者當讀《孝經》。】
《陳書·徐陵傳【子份】》(三十七):陵嘗遇疾,甚篤。份燒香泣涕,跪誦《孝經》,日夜不息,如此者三日。陵疾豁然而愈。
【《南史》同(三十八)。】
【采此條以誘俗人。下三條同。】
《南史·文學·岑之敬傳》(三十九):之敬始以經業進,而博涉文史,雅有詞筆,不爲醇儒(四十),性謙謹(四十一),未嘗以才學矜物,接引後進恂恂如也。
[每]忌日(四十二),營齋必躬自灑掃涕泣終日,士君子以篤行稱之。
之敬年五歲讀《孝經》,每燒香正坐。(四十三)。
《南史·隱逸·顧歡傳》(四十四):[又]有病邪者問歡(四十五)。歡曰:『家有何書?』答曰:『唯有《孝經》而已。』歡曰:『可取「仲尼居」置病人枕邊,恭敬之自差也(四十六)。』病者果愈。後人問其故。答曰:『善禳惡,正勝邪。此病[者]所以差也(四十七)。』
《南史·隱逸·沈麟士傳》(四十八):遺令棺中依皇甫(四十九),……[依]士安用《孝經》(五十)。
《魏書·逸士·馮亮傳》(五十一):遺誡兄子綜,斂以衣幍(五十二),左手持板,右手執《孝經》一卷。
【古人屢有此事。】
《北齊書·王紘傳》(五十三):年十三見揚州辭史[太原]郭元貞(五十四)。元貞撫其背曰:『汝讀何書?』對曰:『誦《孝經》。』曰:『《孝經》云何?』曰:『在上不驕,爲下不宄(五十五)。』[元]貞曰(五十六):『吾作刺史,豈其驕乎?』 紘曰:『公雖不驕,君子防未萌,亦願留意。』
《北齊[書]·儒林傳序》(五十七):《論語》、《孝經》,諸學徒莫不通講。
《北周書·齊煬王憲【子貴】傳》(五十八):少聰敏。……始讀《孝經》,便謂人曰:『讀此一經,足爲立身之本。』
《北周書·顔之儀傳》(五十九):[顔之儀]三歲能讀《孝經》。
又《蕭大圜傳》(六十):[蕭大圜]年四歲能誦《三都賦》及《孝經》、《論語》。
《周書·長孫澄傳【長孫書傳後】》(六十一):魏文帝嘗與太祖及群公宴。從容言曰:『《孝經》一卷,人行之本,諸公宜各引要言。』澄應聲曰:『夙夜匪懈,以事一人。』座中有人次曰:『匡救其惡,既而出閤(六十二)。』太祖深歎澄之合機,而譴其次答者。
【《北史》略同。】
《北史·于【仲文】傳【于栗禪傳後】》(六十三):[于仲文]九歲嘗于雲陽宮見周文帝。問曰:『聞兒好讀書,書有何事?』對曰:『資父事君,忠孝而已。』周文甚嗟歎之。
《北史·封偉伯傳【封軌之子】》(六十四):[太尉清河王]懌親爲《孝經解詁》(六十五),命偉伯爲難例九條,皆發起隱漏。
《太平御覽》(六十六):劉盛不好讀書,唯讀《孝經》、《論語》。曰:『誦此能行足矣,安用多誦而不行乎?』
【查《困學紀聞》,此出《北史》。】
蘇綽戒子威云(六十七):『讀《孝經》一卷足以立身治國,何用多爲?』
《隋書·儒林·何妥傳》(六十八):蘇威[嘗]言於上曰:『臣先人每誡臣云:「唯讀《孝經》一卷足可立身治國,何用多爲?」』上亦然之。
《隋書·鄭譯傳》(六十九):(帝下)詔曰(七十):『譯嘉謨良策(七十一),寂爾無聞,鬻獄賣官,沸騰盈耳。若留之於世,在人爲不道之臣;戮之於朝,入地爲不孝之鬼。有累幽顯(七十二)。無以置之,宜賜以《孝經》,令其熟讀。』
《隋書·韋師傳》(七十三):初就學,始讀《孝經》。舍書而歎曰:『名教之極,其在茲乎?』
《隋書·文學傳·王頍》(七十四):[王頍]年二十尚不知書。爲其兄顒所責怒,於是感激,始讀《孝經》、《論語》,晝夜不倦。
《舊唐書天寶年》(七十五):詔天下民間家藏《孝經》一本(七十六)。
《新唐書·元宗本紀》(七十七):天寶三載,……詔天下家藏《孝經》。
《新唐書·禮樂志【五葉】》(七十八):太宗觀釋奠于國子學,詔祭酒孔穎達講《孝經》。
《新唐書【四十四、二】·選舉志》(七十九):[而]明經之別有五經,有三經,有二經。……《孝經》、《論語》皆兼通之。
《新唐書【百三十】·楊瑒傳》(八十):瑒從父兄晏精《孝經》學,常手寫數十篇,可教者輒遺之。
【采此條以見當刻《孝經》分遺。】
《新唐書百【六十二】·獨孤及傳》(八十一):[獨孤及]爲兒時讀《孝經》。父試之曰:『兒志何語?』對曰:『立身行道,揚名於後世。』
【查《舊唐書》,有則不引此。】
《新唐書【一百六】·趙弘智傳》(八十二):[入]爲陳王師,講《孝經》百福殿,於是宰相、弘文館學士、太學生皆在。弘智舉五經,諸儒更詰辯隨問酬(八十三),悉舌無留語(八十四)。高宗喜曰:『試爲我陳經之要,以輔不逮。』對曰:『天子有爭臣七人,雖無道,不失天下,願以此獻。』帝悅,賜絹二,名馬二(八十五)。
《新唐書【百九十六】·儒學[上]·孔穎達傳》(八十六):皇太子令穎達撰《孝經章句》(八十七)。因文以盡箴諷(八十八)。
【《舊[唐]書》云(八十九):庶人承乾令撰《孝經義疏》(九十),穎達因文見意,更廣規諷之道,學者稱之。 】
《新唐書·儒學[下]·褚無量傳》(九十一):皇太子及四王未就學,無量以《孝經》、《論語》五通獻帝。帝曰:『朕知之矣。』
《新唐書【百九十七】·循吏·韋景駿傳》(九十二):……[後]爲貴鄉令,有母子相訟者。景駿曰:『令少不天常自痛。爾幸有親而忘孝耶(九十三)?教之不孚,令之罪也。』因嗚咽流涕,付授《孝經》,使習大義。於是母子感悟,請自新。遂爲孝子。
《新唐書【百六十四】·薛放傳》(九十四):帝穆宗嘗問:『朕欲學經與史,何先?』放曰:『六經者,聖人之言,孔子所發明天人之極也。《史記》道成敗得失,亦足以鑒,然謬於是非。非六經比。』帝曰:『吾聞學者白首不能通一經,安得其要乎?』對曰:『《論語》,六經之菁華也;《孝經》,人倫之本也。漢時《論語》首立于學宮。光武令虎賁士皆習《孝經》,元宗[親]爲注訓(九十五)。蓋人知孝慈則氣盛和樂也。』 帝曰:『聖人以孝爲至德要道,信然。』
《新五代史·南平世家【卷六十九】》(九十六):漢遣國子祭酒田敏使于楚,假道荊南。……敏以印本五經遺從誨。從誨謝曰:『予之所識,不過《孝經》十八章爾。』敏曰:『至德要道,於此足矣。』敏因誦『諸侯章』曰:『在上不驕,高而不危,制節謙度(九十七),滿而不溢。』 從誨以爲譏己,即以大卮罰敏。
《後漢書·循吏·仇覽傳》(九十八):注云:謝承書曰:『覽爲縣陽遂亭長,好行教化人。羊元兇惡不孝(九十九)。其母詣覽言元。覽呼元,誚責元以子道。與一卷《孝經》,使誦讀之。元深改悔,到母牀下謝罪曰(一百):「元少孤,爲母所驕。諺曰:『孤犢觸乳,驕子罵母。』乞今自改。」母子更相向泣。於是元遂修孝道,後成佳士也(一百零一)。』
《說文》【十五末】(一百零二):[許沖上書曰](一百零三):『……臣父,故太尉南閣祭酒(一百零四)。……[慎又]學《孝經》孔氏古文說(一百零五)。文古《孝經》者(一百零六),孝昭帝時魯國三老所獻。建武時給事中議郎衛宏所校。皆口傳,官無其說。謹撰具一篇並上。』
《太平御覽》【六百八】:《唐書》曰(一百零七):長慶中,上謂兵部侍郎薛放曰:『……六經所尚不一,至學之士白首不能盡通(一百零八),如何得其要乎?』對曰:『《論語》者,六經之菁華;《孝經》者,人倫之大本,窮理之要道(一百零九)。真可謂聖人至言。是以漢朝《論語》首列學官,光武令虎賁之士皆習《孝經》。元宗親爲《孝經》注解(一百一十),皆使當時大理。海內久安(一百一十一),人知孝節,氣感和樂之所致也。』上曰:『聖人謂孝爲至德要道,其信然乎(一百一十二)?』
【查《舊唐書》,有則不引《御覽》。】
【采此條以見經學必以《孝經》爲先。】
【司馬氏《書儀》(一百一十三)。】
【采此條以見童子必當讀《孝經》。】
《臨川集·贈太師中書令勤威馮公【守信】神道碑》(一百一十四):公雖在軍旅,數以《孝經》、《論語》爲人講說,人尚以儒者目之。至是真宗召問,出《孝經》使講,公講『天子』一章,因言:『[自]天子至於士不可以無學(一百一十五),學不必博,《孝經》、《論語》皆聖人以誨學者言行之要,臣愚不足以盡識,然所以事陛下,不敢一日而忘此。』真宗嗟歎者久之。
【采此條以見武人嘗讀《孝經》。】
《朱子文集【政蹟卷二】·南康任·示俗》云(一百一十六):《孝經》云:『用天之道,因地之利,【謂依時及節耕種田土。謹身節用,謹身,謂不作非違,不犯刑憲;節用,謂省使儉用,不妄耗費,以養父母。人能行此三句之事,則身安力足,有以事養其父母(一百一十七),使其父母安穩快樂。】此庶人之孝也( 一百一十八)。【庶人,謂百姓也。能行此上四句之事,方是孝順,雖是父母不存,亦須如此,方能保守父母産業,不至破壞,乃爲孝順。若父母生存,不能事養;父母亡歿,不能保守,便是不孝之人。天所不容,地所不載,幽爲鬼神所責,明爲官法所誅,不可不深戒也。】
以上《孝經》「庶人章」正文五句,系先聖至聖文宣王所說,奉勸民間逐日持誦,依此經解說,早晚思惟,常切遵守,不須更念佛號、佛經,無益於身,枉費力也。』
【此條最佳。】
【壽昌按:此條已入《讀書記》。】
《直齋書錄解題》(一百一十九):御注《孝經》一卷,……唐孝明皇帝撰並序。……號爲『石臺《孝經》』。……家有此,刻爲四大軸,以爲書閣之鎮。
《漢執金吾丞武榮碑》(一百二十):闕。幘傳講《孝經》、《論語》。
《從政遺規》載(一百二十一):顔光衷【名茂猷,福建平和人,崇禎會元。】《官鑑》云:明孝宗爲皇太子,有典璽郎覃吉溫雅誠篤,識大體,通書史,議論方正,雖儒生不能遇,輔導東宮之功居多,東宮嘗念高皇經,見吉,至以《孝經》自攜。【原注云:內官能如此,見大識體。】
《困學紀聞》所引(一百二十二):劉盛不好讀書,唯讀《孝經》、《論語》。曰:『誦此能行足矣,安用多誦而不行乎?』【查《太平御覽》。】
《後漢書·循吏·仇覽傳》(一百二十三):注云:謝承書曰:『覽爲縣陽遂亭長,好行教化人。羊元兇惡不孝。其母詣覽言元。覽呼元,誚責元以子道。與一卷《孝經》,使誦讀之。元深改悔,到母牀下謝罪曰:「元少孤,爲母所驕。諺曰:『孤犢觸乳,驕子罵母。』乞今自改。」母子更相向泣。於是元遂修孝道,後成佳士也。』
【可見宋泉非虛誕。】
或問曰:『漢隴右刺史宋泉【《後漢書》作梟,章懷注云:《續漢書》梟字作泉也,】患多寇叛,欲多寫《孝經》,令家家習之,庶或使人知義,詔書詰責,坐虛慢徵,【見《後漢書·蓋勳傳》。】然則講《孝經》者得無虛慢乎?』余應之曰:『否。《孝經》言天下修身、慎行、德教,加于百姓、卿大夫,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云云。』【下闕。】(一百二十四)
【校記】
(一)□處原空一格。下同。
(二)『不』字原無,據壽昌校補。
(三)四庫本作『南』 。
(四)此條見《史記》卷六十七,列傳第七。四庫本『作《孝經》』後尚有『死於魯』三字。
(五)此條見《漢書》卷三十,志第十。
(六)夾註『孝經』二字應補于『藝文志』下。
(七)此條見《漢書》卷七十一,傳第四十一。
(八)方括弧內文字原脫,據四庫本補。下同。
(九)此條見《後漢書》卷九十二,列傳第五十二。原作:『故漢制使天下誦《孝經》,選吏察孝廉。』
(十)此條見《後漢書》卷一百九,儒林列傳第六十九上。
(十一)『通』原作『道』。據四庫本、中華本改
(十二)此條見《後漢書》卷八十八,列傳第四十八。
(十三)『宗』中華本、四庫本均作『宋』。
(十四)『到』 中華本、四庫本均作『致』。
(十五)『或』前今本有『庶』字。『人』,四庫本作『民』。
(十六)此條見《晉書》卷七十,列傳第四十一。
(十七)此條見《晉書》卷八十三,列傳第五十三。『允』,四庫本作『胤』。下同。
(十八)『訥』,四庫本作『納』。
(十九)『忱』,四庫本作『耽』。
(二十)『擿』,四庫本作『摘』。
(二十一)此條見《晉書》卷五十一,列傳第二十。
(二十二)此處四庫本作『著論爲葬送之制,名曰「篤終」,曰:』。
(二十三)『齎』或作『賷』。
(二十四)此條見《宋書》卷六十四,列傳第二十四。
(二十五)『中庶子』三字原無,據四庫本補。
(二十六)此條見《南齊書》卷二十五,列傳第六。
(二十七)『字』,四庫本作『學』。
(二十八)此條見《南齊書》卷二十三,列傳第四。
(二十九)『後』字據四庫本補。
(三十)『還』,四庫本作『起』。
(三十一)此條不見《南齊書》,而見《南史》卷五十,列傳四十,文字略同。殆誤作《南齊書》。
(三十二)此條見《梁書》卷四十八,列傳第四十二。『侃』,四庫本作『偘』。
(三十三)此條不見《梁書》,而見《南史》卷五十六,列傳四十六庾域條。殆誤作《梁書》。『興』殆『輿』之誤。
(三十四)此條見《梁書》卷三十三,列傳二十七。
(三十五)此條見《陳書》卷二十六,列傳二十。亦見《南史》卷六十二。
(三十六)據四庫本、中華本,『陵子』當作『陵弟』。
(三十七)此條見《陳書》卷二十六,列傳二十徐陵子儉、份、儀條。亦見《太平御覽》卷六百十,學部四,三國典略。
(三十八)此條不見《南史》。
(三十九)此條見《南史》卷七十二,列傳第六十二,亦見《陳書》卷三十四。
(四十)『爲』,《冊府元龜》引作『愧』。
(四十一)『謹』原稿作『謙』,據四庫本改。
(四十二)『每』字原稿無,據四庫本補。
(四十三)此條見《南史》卷七十二,亦見《陳書》卷三十四。當前移。
(四十四)此條見《南史》卷七十五,列傳第六十五。
(四十五)『又』,據四庫本補。
(四十六)『差』當作『瘥』。下同。
(四十七)『者』字原無,據四庫本、中華本補。
(四十八)此條見《南史》卷七十六,列傳六十六。
(四十九)這段文字與四庫本、中華本頗不同,茲錄如次:『以楊王孫、皇甫謐深達生死,而終禮矯俗,乃自爲終制,遺令:……』
(五十)『依』字據四庫本補。
(五十一)此條見《魏書》卷九十,列傳第七十八。
(五十二)『幍』,四庫本作『 』。
(五十三)此條見《北齊書》卷二十五,列傳第十七。
(五十四)『太原』二字原稿無,據今本補。
(五十五)『宄』,四庫本、中華本作『亂』。
(五十六)『元』字原稿無,據今本補。
(五十七)此條見《北齊書》四十四卷,列傳第三十六。亦見《北史》卷八十一。『書』字原稿無,據今本補。
(五十八)此條見《周書》卷十二,列傳第四。《北周書》,今均作《周書》。下同,不另注。
(五十九)此條見《周書》卷四十,列傳第三十二。
(六十)此條見《周書》卷四十二,列傳第三十四。
(六十一)此條見《周書》卷二十六,列傳第十九。原作“長孫紹遠、弟澄”。《北史》卷二十二,列傳第十長孫道生條略同。
(六十二)『而出』二字,《北史》作『出西』。
(六十三)此條見《北史》卷二十三,列傳第十一,《隋書》卷六十四略同。『禪』四庫本作『磾』。
(六十四)此條見《北史》卷二十四,列傳第十二。《魏書》卷三十二,列傳第二十封懿條·封偉伯傳同。
(六十五)『太尉清河王』五字據四庫本、中華本補。
(六十六)此條不見《太平御覽》,而見《困學紀聞》卷七及《拾遺錄》。《十六國春秋》卷八劉盛條略同。
(六十七)此條見《困學紀聞》卷七。『威』原作『盛』,據四庫本改。
(六十八)此條見《隋書》卷七十五,列傳第四十。亦見《北史》卷八十二。
(六十九)此條見《隋書》卷三十八,列傳第三。《北史》卷三十五略同。
(七十)『帝』字原稿有。『下』字據四庫本補。
(七十一)『謨』,四庫本作『課』。
(七十二)『幽顯』原作『函願』,據四庫本改。
(七十三)此條見《隋書》卷四十六,列傳第十一。《北史》六十四略同。
(七十四)此條見《隋書》卷七十六,列傳第四十一。
(七十五)此條見《舊唐書》卷九,玄宗紀。『天寶年』爲『天寶三載』。
(七十六)『詔』原稿作『誨』,據今本改。
(七十七)此條見《新唐書》卷五,本紀五。『元』今本作『玄』。
(七十八)此條見《新唐書》卷十五,禮樂志五。
(七十九)此條見《新唐書》卷四十四,志第三十四。
(八十)此條見《新唐書》卷一百三十,列傳第五十五。
(八十一)此條見《新唐書》卷一百六十二,列傳第八十七。
(八十二)此條見《新唐書》卷一百六,列傳第三十一。
(八十三)『辯』,四庫本作『辨』。
(八十四)『悉』原作『患』,據四庫本改。
(八十五)前一『二』字下四庫本有『百』字,後一『二』字四庫本作『一』。
(八十六)此條見《新唐書》卷一百九十八,列傳第一百二十三。亦見《冊府元龜》卷七百十四。『上』字原稿無,據四庫本、中華本補。
(八十七)『撰』,四庫本作『譔』。
(八十八)『盡』,原作『畫』,據四庫本改。
(八十九)『唐』字原無,據四庫本補。
(九十)『庶』原作『广』,據四庫本改。
(九十一)此條見《新唐書》卷二百,列傳第一百二十五。『下』字原無,據四庫本、中華本補。
(九十二)此條見《新唐書》卷一百九十七,列傳第一百二十二。亦見《舊唐書》卷一百八十五上,文字略同。
(九十三)『耶』,四庫本、中華本作『邪』。
(九十四)此條見《新唐書》卷一百六十四,列傳第八十九。
(九十五)『元』,今本作『玄』。『親』字原稿無,據四庫本、中華本補。
(九十六)此條見《新唐書》卷六十九,南平世家第九。亦見《十國春秋》一百一,文字略同。
(九十七)『謙』,四庫本作『謹』。
(九十八)此事雖見《後漢書》,但文字大異,當載《後漢書補逸》卷十。亦見《續後漢書》卷六十九上,文字稍異。
(九十九)『羊』,四庫本作『陳』。
(一百)『到』,四庫本作『倒』。
(一百零一)四庫本無『也』字。
(一百零二)此條見《說文解字》卷十五序。
(一百零三)『許沖上書曰』原作『臣沖稽首再拜上書皇帝陛下曰』。
(一百零四)『閣』原作『閤』,據今本改。
(一百零五)原無『慎又』二字,據今本補。
(一百零六)『古文』,當『故』之誤。
(一百零七)此條見《太平御覽》卷六百八,學部二敘經典。
(一百零八)『至』,四庫本作『志』。
(一百零九)『要道』,四庫本無『道』字。
(一百一十)『元』,四庫本、中華本作『玄』。
(一百一十一)『久』,四庫本作『乂』。
(一百一十二)『乎』, 今本作『矣』。
(一百一十三)《書儀》,宋司馬光撰。此處大概原擬采卷四婚儀下:『男子始習書字,女子始習女工之小者。七歲男女不同席,不共食,始誦《孝經》、《論語》。雖女子亦宜誦之。』
(一百一十四)此條見《臨川集》卷八十八。亦見《名臣碑傳琬琰集》卷十七。《臨川集》,四庫本作《臨川文集》。
(一百一十五)原稿脫『自』字,據四庫本補。
(一百一十六)此條見四庫本《晦庵集》卷九十九。
(一百一十七)『事養』, 四庫本作『奉養』。下同。
(一百一十八)『庶』,原文均作『广』,據四庫本改。下同。
(一百一十九)此見《直齋書錄解題》卷三。
(一百二十)此條見都穆《金薤琳琅》卷五,亦見王昶《金石萃編》卷十二。
(一百二十一)《從政遺規》二卷,清陳弘謀輯。
(一百二十二)此條已見前。
(一百二十三)此條已見前,但無夾註。『吏』原作『史』。
(一百二十四)此條殆陳氏自擬。
陈澧(1810~1882)字兰甫、兰浦,世称东塾先生,广东番禺人。
陈澧(1810~1882) 陈澧,字兰甫、兰浦,世称东塾先生,广东番禺人。9岁能诗文。道光六年(1826)中秀才, 肄业龙华书院(后改为粤秀书院),从山长陈仲麟求学,极受赞赏。与桂文耀、杨荣绪为友。 次年,初见张维屏,问诗学。识侯康,问治经之法。道光十二年中举人。此后屡次入京会试 不第。道光二十九年大挑二等,授翁源县训导,次年赴任,仅两月即告病归。咸丰六年(1856年)挑选知县,陈不愿出仕,授国子监学录。从此绝意仕途,专心著述讲学。 道光二十年(1840)受聘为学海堂学长。同治六年(1867)复受聘为菊坡精舍山长。前后执教数 十年,提倡朴学,所造就者甚多,形成“东塾学派”。 陈澧对天文、地理、乐律、算术、古文、骈文、诗词、篆、隶、真、行书,无不研究。25岁 时,开始著书。早年著作,以乐律、音韵为中心,撰《声律通考》,详考古今声律的差异, 以探求和保存古乐,又作《琴谱律》、《箫谱》;作《切韵考》,附《外篇》,专门研究古 代切韵。地理学方面,以著《汉书地理志水道图说》最重要,指出地理之学,当自水道始, 知汉水道,则可考郡县,又有《水经注西南诸水考》,纠正郦道元述西南诸水之误。同治三 年(1864),应广东巡抚郭嵩焘之聘,负责总核《广东舆地图》。咸丰五年(1855)起,编纂《 汉儒通义》,咸丰八年刊刻行世。该书集汉儒义理之说,论证汉宋各学派门户之见无 据,应求其通。同年, 开始撰写《学思录》通论古今学术,积稿数百册,但未及完成。同治 十年(1871),大病几死,愈后感全书不易完成,遂撷取原稿部分内容,写定为《东塾读书 记》,全书内容包含对经学源流得失的研讨,兼及九流诸子、西汉以后的学术,其中主要部 分是对经学的研究,而关于音韵学 的论述,更为精粹。该书传到日本,为日本高等学校治 汉学专业的必读书。史学著作最重要者为《申范》,为《后汉书》作者范晔辨诬。此外还主 修同治《番禺县志》、《香山县志》,参加光绪《广州府志》的纂修。数学著作有《弧三角 平视法》、《三统术详说》。据不完全统计,生平著述达120余种。晚年,复致力刊行重要典籍,得盐运使方浚颐之助,设书局主持其事,先后刊行《十三经注 疏》、《四库全书提要》、《通典》、《续通典》等。光绪七年(1881),朝旨赏给五品卿衔 。翌年正月二十二日(1882年3月11日),病逝于广州。 (赵立人) 陈澧(1810~1882) 中国清代音韵学家。字兰甫,号东塾。番禺(今广州)人。道光年间举人,曾主讲学海堂及菊坡精舍。以博学见称,最初专治经学,宗法汉儒,从而精研文字音韵。此后又广为涉猎其他领域,天文历算、地理山川、诗词歌赋、书法篆刻,多有心得。他治学善于博采众家之长,而不囿于门户之见,精于考据。所著《切韵考》在中国传统语言学界久负盛名。他首次提出的“反切系联法”,是研究反切的重要方法。另著有《汉儒通义》、《东塾读书记》、《声律通考》、《汉书水道图说》、《说文声统》等。 陈澧(清)清嘉庆十五年(1810)生,光绪八年(1882)卒。字兰甫,人称东塾先生。番禺人。道光十二年(1832)举人,河源训导。后为学海堂学长数十年,老复主讲菊坡精舍。天文、地理、算学、乐律、书画均精,晚年着意研究经学源流。广州博物馆碑廊刻有他的石刻像。《岭南画征略》引《梧桐庭院诗钞》说番禺潘茂才题其所画水仙有“今日半瓯残墨汁,天然貌出洛川神”句。画家张维屏《谈艺录》说他“出笔能自摅胸臆,天资学力两美”。《留庵随笔》记录有他于咸丰七年(1857)鸦片战争期间避乱横沙村水楼读《毛诗?六月篇》时曾认为“小雅尽废,则四夷交侵”。因把水楼改名崇雅楼事,此楼名见诸当时于水楼所作山水纨扇。广州美术馆藏有他画于同治二年(1863)的《罗浮观瀑图》。着有《声律通考》十卷、《切韵考》六卷、《汉志水道图说》七卷、《东塾读书记》二十一卷。